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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者按
在人們的認知裡，沈陽解放日是1948年11月2日，但很少有人知道，從1945年9月5日開始，八路軍就曾第一次接收沈陽。9月5日，本報推出特別報道“尋找沈陽光復的記憶”第一期後，引起瞭讀者的極大興趣，沈北新區宣傳部退休幹部王興華還給我們提供瞭當年焦若愚秘書陶翽鳴在沈陽市委撤出後留在沈陽開展地下工作後犧牲的材料，沈陽市檔案館給我們提供瞭焦若愚談當年接收沈陽的采訪視頻資料。
為進一步挖掘和宣傳好這段歷史，我們選取沈陽光復的兩位重要親歷者——率先接管沈陽的冀熱遼第十六軍分區司令員曾克林和出任沈陽市民主政府副市長的焦若愚，通過整理文獻資料和當事人的回憶錄，盡可能還原這段鮮為人知的歷史事件，並且邀請專傢，進行比較系統的評述。
親歷者說
1
曾克林：9月5日八路軍進沈陽
曾克林，這位1955年被授銜的少將在燦若星河的開國將軍台中抽水肥推薦行列中，並不被現今更多的年輕人所瞭解到，但在沈陽近現代史上，他絕對算得上是一個重要人物。抗日戰爭勝利後，他第一個率八路軍挺進東北接收沈陽。曾克林曾任海軍航空兵部司令員，2007年在北京逝世。記者在易儉如采寫的一篇《曾克林率部挺進東北親歷記》文章中，找到瞭曾克林將軍披露的許多鮮為人知的細節。
1945年9月5日凌晨，汽笛一聲長鳴，火車緩緩駛入沈陽車站。乘坐這趟列車的是冀熱遼第十六軍分區的部隊。
此前的8月21日，蘇軍已解放沈陽。當曾克林這支八路軍部隊出現在沈陽時，事先沒有接到照會的蘇軍感到非常突然，他們迅速將火車團團包圍，不準曾克林部下車。當天與蘇軍交涉瞭三次，第三次交涉是在5日下午3時許，司令員曾克林和政委唐凱一起來到蘇軍司令部。曾克林後來回憶說：“見到蘇軍城防司令卡夫通少將時，唐凱同志伸出手，指著參加革命後臂上刺的鐮刀、斧頭和五角星，比劃著連聲說：‘毛澤東！毛澤東！共產黨！毛澤東！’”
曾克林對他們說：“我們是共產黨、毛澤東領導的八路軍，是執行朱德總司令的命令到東北來配合你們作戰的。我們在山海關已經與你們共同作戰瞭，在錦州又同你們的部隊會師。冀熱遼是我們的根據地，我們一直在這裡堅持抗日。你們不準我們來，讓誰來？如果你們不相信，可以問莫斯科。”
曾克林真誠表明來意，說服瞭卡夫通，最後他同意部隊下車。當日18時30分，曾克林率領部隊進入沈陽。
八路軍抵達沈陽的消息，像長瞭翅膀傳遍全城。成群結隊的工人、學生、店員、市民，潮水般湧向車站、街頭。當我軍以蘇軍兩輛裝甲車為前導，成四路縱隊由西向東行進時，沿街兩旁有三四萬群眾揮旗向八路軍歡呼，口號聲此起彼伏，震天動地。
卡夫通得知老百姓自發歡迎八路軍的盛況，非常震驚。隨即改變瞭懷疑態度，派兩名上校，乘吉普車在中途攔住我部隊，懇切地說:“你們不要去蘇傢屯瞭，就住在沈陽故宮東面的小河沿。”這支英雄部隊，邁著整齊的步伐，雄赳赳氣昂昂地向小河沿行進。群眾夾道歡迎，一直送到駐地。
第二天，蘇軍又讓軍分區司令部搬進原偽滿市政府大樓，政治部搬進原日本憲兵司令部。
9月7日，雙方就接收沈陽等事宜進行瞭研究。後經協商，決定成立東北人民自治軍沈陽衛戍區司令部，由曾克林任司令員，唐凱任政治委員。由此，我軍正式以合法地位接收沈陽，隨即我軍在較短時間內接管瞭沈陽一些重要工廠、機關、學校。值得一提的是，當時蘇軍還將日本駐沈關東軍最大的武器庫交給我軍看管，據曾克林後來回憶，我軍打開倉庫時，“拉瞭三天三夜”，共“拉出步槍2萬支，輕重機槍1000多挺，還有156門各種口徑的迫擊炮、野炮和山炮。”這些武器後來裝備瞭陸續到達東北的一大批部隊，在東北解放戰爭中發揮瞭重要作用。
9月14日，曾克林和兩名蘇軍代表飛往延安，當他乘坐的飛機在延安東關機場著陸時，他並不知道，他的延安之行有多麼重要。正是曾克林所提供的重要情報，堅定瞭黨中央作出“向北發展，向南防禦”重大決策的信心和決心。
親歷者說
2
焦若愚：9月18日奉命接收沈陽
他在抗日戰台中通水管爭八年中，一直在山海關一帶打遊擊；抗日戰爭勝利後，他受命去接管沈陽市。從1945年9月接收沈陽，到1965年8月調離沈陽，他在沈陽工作、生活瞭整20年，曾任沈陽市市長和市委第一書記。他就是焦若愚，目前已經102歲的中共元老。
8月29日，我們從沈陽市檔案館得到一段珍貴的視頻。10年前，時任沈陽市檔案館副館長的許光明曾赴北京采訪他，向他瞭解抗戰勝利後八路軍接收沈陽的歷史往事。焦若愚被派負責沈陽市的接收工作時，剛剛30歲。今天，這段采訪視頻的內容將通過本報首次對外公開（掃碼可看視頻）。
東北一解放都搶著回去。我們在熱河幹好幾年瞭，我在綏中、承德一帶打遊擊。曾克林是9月6日（編者註：曾9月5日已到沈陽，6日舉行入城式）去的沈陽，我是9月15日到沈陽。那時工作很難，誰也不清楚、不摸底，政策經常在變，忽然讓我們接收，可也是，那時大城市交給國民黨，咱們不清楚啊，人傢蘇聯軍管，開始出瞭不少笑話。曾克林去延安才知道。
曾克林立瞭一大功。他和蘇軍代表去延安給中央匯報。那時毛主席已經去重慶和蔣介石談判瞭，第二天決定彭真作頭兒，陳雲、葉季壯等四五個人坐這個飛機到沈陽。這算是第一次知道有這麼個事。但是我們實力怎樣？人傢（蘇軍）不清楚，人傢和蔣介石有外交關系，和我們沒有。最開始同意日本槍炮子彈的倉庫給我們，過幾天變瞭，後來不給瞭，政策上變化奇奇怪怪。
李運昌（編者註：冀熱遼軍區司令員兼政委）讓我接收沈陽，還有張化東、劉雲鶴，我們就二三個人接收沈陽，我們怎麼能接收啊。結果，九一八那一天人傢開大會，蘇聯紅軍主持，偽滿省長、偽滿市長上臺講話，這像什麼話？李運昌從人傢蘇軍那回來，見到我，和我發脾氣：讓你接收沈陽，你怎麼不接收？開這麼個大會，讓偽滿省長、偽滿市長講話，底下鼓掌？
我那時穿著軍裝，剛去三天，我怎麼接收沈陽、100萬的大城市。完瞭沒辦法，我去市政府樓下講話，我說我奉命接收，你們在各自崗位上不要動。偽滿市長聽完以後立刻給蘇聯紅軍匯報。那時軍管，咱不懂軍管怎麼回事。偽滿市長匯報共產黨來接收瞭，人傢（蘇軍）奇怪瞭，派瞭翻譯來交涉：誰接收的，誰命令接收的？
正好9月18日晚上，彭真到沈陽，一晚上沒睡覺，就是研究新市長，怎麼和蘇軍交代啊。陳雲同志我還是頭一次見。見面他問我，接不接收，不接收犯不犯右傾機會主義。我的天啊！我這個小黨員，我哪聽過台中抽水肥價格犯右傾機會主義啊！不接收的話、接收的話怎麼算，什麼是右什麼是左啊……
這段采訪視頻隻有7分15秒，後續焦老如何接收沈陽的，視頻沒有涉及。
後來有一次焦老在接受采訪時回憶道：“第二天，蘇軍的翻譯領著我見瞭蘇軍管會主任，這是個少將。他對我說，這麼大個城市，你們怎麼能接收啊，管得瞭嗎？就你一個人，還不是一個班子，等等。他說話挺和氣，還問瞭我一些情況，我都照實說的。然後他說，你這樣吧，你把沈陽市長的印拿到手裡，你看著對你們有利的事你就打勾，你看到不利的事你不管，你弄不清楚的事你也不管。經過與蘇聯的軍管會再次協商，於10月10日上午召開瞭一個由地方社會名流參加的市政府會議，由蘇聯的軍管會主任在會上宣佈：市長由白希清（民主人士）擔任，焦若愚任副市長。”
專傢談
2017年8月20日，市委宣傳部邀請專傢，圍繞“八路軍接管沈陽”召開座談會。
加速瞭中國革命的進台中抽化糞池程
八路軍進入沈陽後，曾克林乘蘇軍飛機到延安，黨中央瞭解瞭東北的情況，立即決定派彭真、陳雲等同志組成中共中央東北局，進入東北開展工作。隨後又根據全國鬥爭形勢和東北地區的有利條件制定瞭“向北發展，向南防禦”的戰略方針，加速瞭中國革命的進程。所以，沈陽對全國解放戰爭的勝利來說，是一座有著特殊歷史貢獻的城市，是一座有著歷史功勛的城市。
——原沈陽軍區法院副院長許大軍
八路軍接管沈陽是國傢榮譽
八路軍接管沈陽，是我黨我軍從小到大、由弱變強、從勝利走向勝利的過程，換來的是今天的和平幸福。這是國傢的榮譽，絕不隻是沈陽的榮譽，這是黨的光輝，這是經典的歷史榮耀，這是軍隊和地方重要的大事記，這是振興東北、振興遼寧的寶貴的教育資源。——原39集團軍軍史辦主任楊永華
體現“馬上辦”精神
接收沈陽，共產黨和國民黨實際上是在進行一場與時間的賽跑。國民黨組建“東北行營”，為去東北跑官要官打得不可開交時，共產黨人已經佈置部隊出關直插東北各大主要城市。當中央得知東北情況，臨時主持中央工作的劉少奇立即召開會議研究方案，立即向毛澤東匯報，立即組建東北局，東北局相關領導人立即飛赴沈陽，整個過程在24小時之內完成。“立即”，就是馬上，片刻不能耽擱。如果說“馬上辦”是我們今天沈陽幹部作風的標桿，那麼在沈陽第一次解放的時候，歷史已經證明共產黨人的這個優秀素質為我們取得瞭巨大的成功奠定瞭基礎。——市黨史研究室錢樾雷
八路軍戰鬥在抗戰最前線
曾克林部率先入沈，有一點應特別註意，就是曾部的行動，用事實否定瞭國民黨反動派對八路軍、新四軍“遊而不擊”的無理指責。據《沈陽市志》記載，9月5日，曾克林部即進入沈城。為什麼這麼快呢？因為離得近唄！曾部所屬的冀熱遼軍區，就位於東北與華北接合部，這裡是日偽統治的核心地帶，是抗日戰爭的最前線。——市地志辦資料處處長顏秉順
中國革命的一個重要轉折
八路軍接收沈陽，是中國共產黨第一次接收大城市的預演，也是中國共產黨從農村包圍城市，最後奪取全國革命勝利道路的一個重要轉變，揭開瞭中國革命的新篇章。沈陽解放從政治、經濟、軍事等諸多方面為中國人民解放戰爭的勝利創造瞭極為有利的條件，可以說，沈陽第一次解放，是中國革命的一個重要轉折，加速瞭中國革命的進程。
——沈陽市檔案館征集處處長王梓熠
八路軍進沈陽實現多個第一次
台中通馬桶 八路軍進沈陽是中國人民抗日戰爭勝利的標志，是對國傢主權的宣示！是人民軍隊進入大城市的第一次，是中共地下黨能夠公開的第一次，是抗聯與中央恢復聯系對接關系的第一次，是建立人民政權的第一次。八路軍入城式受到歡迎，是人民擁護的反應，是魚水關系的明證。——市文史館館員張志強
為我黨解放東北取得經驗
八路軍進駐沈陽，是沈陽歷史上一個具有重要意義的歷史節點，是沈陽真正意義的解放。同時，八路軍先頭部隊在沈陽城內開展的相關工作，為我黨解放東北取得瞭經驗。不久，曾克林陪同蘇聯遠東軍司令部代表赴延安與中共中央及軍委會談，為我黨確立“向北發展、向南防禦”的戰略方針作出瞭重要貢獻。
——九一八歷史博物館編研室主任高建
沈陽日報、沈報融媒記者周賢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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